曾經艱辛走過,如今華麗離開,前田敦子卒業的勇氣

龍貓大王

AKB48自3/23開始為期三天的琦玉超級運動場演唱會,在昨天畫下句點。第一天的時候,與AKB48「感情良好」的Google同步直播了這場演唱會,我感覺比前幾場都要好,表演精彩,曲與曲之間的轉換也很流暢,讓人感受到AKB48這群小妮子已經把這個偶像團體,帶到了發光發熱的成熟期。AKB48、SKE48、NMB48這三個主力團體,與HKT48、JKT48等新生團體們,總共超過兩百人的賣力演出,感覺這場從前年開始的日本藝能界近年來最大「AKB旋風」,彷彿永不會停息。

▲AKB48前田敦子(中)要畢業,在演唱會上痛哭。(圖/擷自DailySports)

而昨晚最後一場結束前,AKB48中人稱「不動的ACE」「AKB48的王牌」「AKB之顏」「永遠的CENTER(AKB專業術語,表演時站在第一排最中間最顯眼的位子)」的前田敦子(粉絲暱稱為あっちゃん/小敦,音同「阿醬」),在舞台上流著眼淚宣布,將從AKB48卒業(日文中有離開、退出的意思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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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沉浸在一場熱鬧的表演中,享受這場秀的分分秒秒時,你並不一定會真的喜歡這場秀的主角,因為也許你享受的是音樂、享受的是氣氛、享受的是其他不在聚光燈下的配角演出。前田對我來說,一直是這種情況。阿醬在加入AKB48之前,並沒有任何的表演經驗,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國中生,長相平凡,身材平凡,個性害羞,甚至還有一點陰沉。相較之下,同團的大島優子小時候就演過日劇,運動全能,組過樂團又能歌善舞;小嶋陽菜比前田長得更可愛、身材更凹凸有緻;板野友美在還沒加入AKB48時就已經以伴舞的身分上過紅白歌唱大賽了,而像阿醬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偶像?甚至還要當上AKB48的CENTER?我強烈地質疑過,而我相信團員一定這樣想過,觀眾一定也這樣想過,甚至連阿醬自己都這樣質疑過。

但是AKB48總製作人秋元康不這樣想,他就是要這樣一個平凡到不行的女學生站在所有人正中間,要她從零開始,像雜草一樣地成長茁壯,要她向千千萬萬平凡的人們證明,如果前田敦子都可以成功,誰都可以因為無數的努力而成功。而六年過去了,現在的前田敦子自己出了個人單曲,會彈吉他,出了寫真集,演了戲,跳舞時也不再羞怯。脫胎換骨的她現在是全日本民眾都認識的AKB48 CENTER,在路上詢問路人,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家門似海的AKB48裡有誰,但大家都知道裡面有一個阿醬,她就是AKB,AKB也就是她,但六年前,她還是個講話時不敢看人眼睛的怯生生小女孩呀。

而前田一路是流著淚撐過來的,練舞練到受傷是家常便飯;在粉絲握手會上連續握了九個小時的手然後體力不支昏倒;在演唱會的後台因緊張與激動而過度呼吸昏倒,而這些都只是肉體上的苦痛罷了。14歲就加入AKB,身為創團一份子的前田,AKB的血淚史就等於是她的藝能界奮鬥史:艱苦的訓練後第一次上台,下面只有七個觀眾;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最期待在聖誕節狂歡慶祝,但AKB得在寒風中發傳單來吸引觀眾上門;一起打拼的同伴熬過了訓練,但因為看不見在這裡發展有什麼未來,一一離開;明明自己不是團隊中最耀眼的角色,卻被製作人要求成為不動的CENTER,還得忍受團員們質疑的態度與眼神;最後好不容易出道了,AKB48卻被大眾視為只有秋葉原阿宅會愛的露內褲色情團體;唱片也賣到好幾百萬張了,卻被人家說這樣不入流的團體,註定永遠拿不到「日本唱片大賞」的優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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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些事,為什麼我不能平凡地過日子,為什麼我不能跟其他朋友一樣談戀愛,為什麼我好好地表演卻要被大家瞧不起?這樣的問題曾經在前田敦子的心中問過了無數遍,而不只她,我們每個人在生活中遇到不平與困難時,心裡都會浮現這個問題:為什麼是我?。

但我想這是阿醬之所以可以成為CENTER,甚至說一定是她才能當上CENTER的原因。只因為,她有著雜草般不服輸的強韌個性。要說這是對成功的執著也好,或是陰沉的偏執也罷,無論如何,這樣的個性,正是像AKB48這樣從零開始的團體,能夠成長茁壯最需要的草根精神。從一片空白開始所需要承受的內外壓力,是與經歷、才能都無關的,反倒是天才、老前輩、人生閱歷豐富的人,才有可能從這種壓力下逃開,因為他們太世故了,太懂得保護自己了,而成功是需要在這片白布上灑滿失敗的鮮血才能成就,阿醬正是擁有「為AKB而死」這種毫無退路的無悔決心。AKB48能夠從秋葉原走向全日本,甚至走向全亞洲的成功因素很多,但我覺得前田敦子的奮鬥精神,正是讓秋元康決定讓她代表AKB,成為AKB之顏的最重要原因。

▼人氣團員高橋南(右)祝福前田敦子(左)的畢業。(圖/擷自體育報知)

所以我儘管還是覺得前田的長相不是我的菜XD,演戲的收視率也差強人意,唱歌也不算讓人驚豔,但我相信阿醬,我相信她一定會在這個廣大的演藝圈裡遲早站穩自己的位子,因為她有那樣的決心與毅力,即使她有一天被殘酷的藝能浪潮沖倒,那樣奮鬥的身影在最講究「姿態」的日本,也會在每個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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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七個觀眾來看表演的秋葉原小團體,今天已經成長到能夠容納2萬5千名觀眾的體育場連續表演三天,總單曲銷量已經突破一千萬張的國民偶像。而阿醬選擇在這個時候卒業,離開AKB。而在琦玉運動場的會場裡,她是這樣說的…..

(以下節錄)

「我在14歲時,決定參加AKB48的徵選,身為初期成員活動到現在,而決定參加徵選這件事,對我來說是人生最大的決定。而現在在這裡,請讓我做出第二個重大決定….」阿醬一手撫胸,滿臉眼淚地說著,而旁邊的高橋南已經泣不成聲,「我,前田敦子將要從AKB卒業。」

「我從以前情緒就容易激動起伏,給成員們帶來很多困擾,也讓粉絲們為我擔心,儘管如此我也以我的方式努力了六年半的時光。演唱會第一天宣布了AKB48要登上東京巨蛋的舞台,是我從14歲就與成員們一起編織的夢想,這個夢想能夠實現,我感到無比的感動。而到了20歲,新的夢想不起動是不行的。」

「說實話真的很不安,未來會變得怎麼樣我也不知道。但是,像這樣…」阿醬回頭看看背後所有的AKB成員「為了所有這麼多在這裡的晚輩成員,我不畢業、不走出去是不行的。」

▲前田敦子在最新寫真《不器用》裡的性感照。(圖/取自網路)

「引退詳細的內容我還沒有決定,一旦決定了,我會跟大家報告這件事,非常謝謝大家!」

沒有與經紀公司溝通,沒有與成員討論,阿醬這突如其來的發言讓全場的所有AKB成員與觀眾為之震撼,今日全日本報紙的頭條也都刊載了這條撼動藝能界的重大消息。

各報頭條,震驚社會XD

阿醬如果想要一輩子都待在AKB,我想沒有人會反對,而待在現在的AKB裡,如果想要創下更多白金唱片的紀錄、或是上紅白歌合戰,也是沒那麼困難的一件事。但是雜草是不能只生存在安穩的溫室裡的。阿醬是踩著心酸的道路進入沒沒無聞的AKB48的,而現在全日本的少女們都會想進入AKB48,AKB48的新進成員們已經無法體會那種進入初創團體的前途不明感,而這樣的轉變是前田這些前期生走出來的成績。進來的路已經鋪好了,阿醬現在選擇離開AKB,正是要向後輩們展示與開拓那離開AKB48之後的道路,從她並沒有與製作群或成員討論,而選擇在全場2萬人觀眾面前宣布,可以看出她的決心不是一時說說的文字遊戲而已,而這樣的氣勢,就像說著「跟著我的背影來吧!」的氣勢,是懷抱著對後輩的愛、對自己藝能生命的賭注、以及對開創AKB的未來決心,讓前田敦子現在選擇不再成為AKB之顏,而是「AKB48前成員前田敦子」這個人,要在演藝圈打出好成績。

昨晚震撼彈已經投下,而今日被激起的漣漪自四面八方湧來,粉絲不禁會問,總選舉有一成以上的票都投給阿醬,在她離開之後,這一成的選票將流向何方?神七的空缺會是誰替補?誰會是新的AKB之顏?所謂的次代ACE誰會出線?唱片業會問,少了前田敦子之後的AKB還有辦法在銷量上呼風喚雨嗎?長期不振的日本唱片會不會再次失去榮景?八卦新聞更是磨刀霍霍,等著看前田敦子離開AKB的保護傘後,人氣下滑的慘況,屆時又能來寫篇今非昔比的「前田風光不再、可能籌拍AV」的嗜血文章。

對AKB48來說,這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,他們當年最初想要登上東京巨蛋演唱的夢想已經確定實現,而如今阿醬離去,一個後阿醬的時代已經來臨,什麼才是AKB48的下一個夢想?而前田敦子的下一步演藝之路又是什麼?我想先擱開這些對未來的疑問,我只想先對前田敦子的卒業說一聲,「感謝妳六年半以來的努力!謝謝妳帶領著AKB走到這般光輝的地步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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