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李欣容/專訪
莫允雯在《用九柑仔店》中飾演昭君,因為混血外型從小被霸凌,導演告訴她角色故事時,說了句,「妳長這麼漂亮,應該沒這種經驗吧!」殊不知,那句話也喚醒她過去被欺負的記憶,就和昭君不謀而合。
▲莫允雯外型亮眼,卻從小有被霸凌的經驗。(圖/記者湯興漢攝)
莫允雯在美國出生,後來搬到香港,再到台灣,在台灣唸了一年國小,「我國語不好,廣東話比較好,會講一點英文,人家就覺得你好奇怪,我很怕別人把我當怪人,不跟我玩。」還沒時間適應台灣,又搬到美國,到了那邊,反而是英文追不上大家程度,同班的白人小孩都會故意假裝聽不懂他說話,可是莫允雯一滴眼淚都沒掉,「我從小就報喜不報憂,但是那時候,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可以融入。」
「我記得那時候媽媽中午會給我帶便當,炒飯、炒烏龍麵,他們就會一直說『那是什麼』,一開始我會偷偷倒掉,中午都不吃,後來就跟媽媽說我想自己在學校買。」莫允雯笑了笑,說媽媽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,她中午把便當丟掉的事情。
▲莫允雯剛回台灣時,唯一的好友就是經紀人。(圖/記者湯興漢攝)
後來大學畢了業,她回台灣在競爭激烈的外商公司上班,兼職做模特兒,整個成長過程幾乎沒有一段穩定的「人際關係」,也不懂得處理人際關係,自己築起一道安全門,在安全的範圍好好過生活,在台灣最好的朋友就是經紀人。
這是莫允雯第一次和張軒睿合作,兩個人都很慢熟,但熟了之後反而無話不談,「一開始我以為他很『弟弟』,後來我發現他不喜歡聊八卦,不喜歡管別人閒事,是一個滿在自己世界裡的人,但是如果你跟他的世界有對到的話,他就會有很多話跟你聊,我覺得我跟他有對到。」
▲服裝提供C/MEO Collective。(圖/記者湯興漢攝)
不只聊工作、家人,也聊人生難題,現階段她的人生難題,就是找到一個讓生活平衡的辦法,「我們的工作很容易忘記生活,比如什麼時候要結婚,什麼時候生小孩,那你有了小孩後要繼續拍戲嗎?還是要做全職媽媽?我們是連這些未發生的事都會聊到的。」
當藝人很容易忘了怎麼做自己,對自己很苛刻、要求,莫允雯曾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,只要休假超過一個星期就會開始焦慮,問經紀人,為什麼一個禮拜都沒工作,「我以前會規劃,比如說一年要接4部戲,要賺多少錢,銀行戶頭要有多少錢才開心,但是真的接了4部戲...你就會不開心啊,因為連休息時間都沒有,要達到這個錢,代表要犧牲很多生活的東西,犧牲掉後快樂嗎?」
▲莫允雯剛開始演戲時很沒安全感。(圖/記者湯興漢攝)
當演員讓莫允雯焦慮感很重,那是對於生活沒安全感的反射,剛開始演戲時,她每天都會問經紀人,「你會來嗎?我哭不出來怎麼辦?」但是這些年隨著她的作品越來越多,也慢慢演出成就感,有了成就感她的心比過去更遼闊,裝得下更多養分。
過去總是因為感情生活見版面,她也曾傷心難過過,但她的眼神已不再迷惘,「我想要生活跟工作找到更好平衡,生活需要吸收新事物,新感受,才有東西可以交流。」經紀人也在一旁說,「你要更出色,讓別人覺得,我不是只能講你那些風花雪月,必須要讓事業比感情生活更有看頭。」
▲對外界批評,莫允雯不解釋,就用實力說話。(圖/記者湯興漢攝)
最近,她剛拍完一部電影,笑說角色比昭君還要黑暗50倍,殺青的隔天早上,她打給經紀人,哭了,說她走不出來,好痛苦怎麼辦。這在外人聽起來很棘手的問題,對莫允雯而言或許是件好事,因為她開始敢求助,敢釋放脆弱的一面了。
莫允雯就像一顆洋蔥,越聊越多,越靠近她的內心,就越發現她的倔強,她不像外表那樣高冷,反而單純可愛,只要你願意向她靠近一步,傾聽她,就會越來越喜歡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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