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《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》。(圖/《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》劇照,已下皆同)
文/陳樂融
最近除了追新戲《瑯琊榜2風起長林》外,同時追去年的《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》。
《大軍師》拍攝精彩,事件緊湊,但劇情於歷史改動未免太大——製、編、導的膽子都大。
比如曹操稱魏王是東漢建安十七年(公元212年),最重要的謀臣荀彧也是同年死(一說自殺,一說憂鬱死)。而曹植醉闖司馬門,在天子馳道狂奔,是建安二十二年(公元217年),也在同年與太子寶座正式告別。
劇中卻讓荀彧為(死後五年的)這宗司馬門事件力諫魏王,兼論對漢室不同調的忠臣態度,兩男席地而坐的真心話大冒險,一方面試圖解司馬朗遭構陷為曹植頂罪之危,一方面也與曹操在人生路上正式分道揚鑣。
但從劇情張力,讓荀彧在生命日暮之際,有此奮力演出,再從容自盡,形象實在太光輝,編劇厲害。
可是在曹丕曹植爭奪世子之爭時,插入另一才子鍾會登場,在曹丕被誣指謀逆下獄之時,一個看來二十多歲的成年人,在家對老爸鍾繇品頭論足說出「夫為不爭,其乃無憂」的大道理,編劇就未免誇張了。鍾會生於曹魏黃初六年(公元225年),怎可能議論他出生前八年的世子之爭。而且他出生隔年,曹丕就駕崩啦。
撇開這些歷史移花接木的錯亂,看此劇讓人醒悟:亂世權鬥,你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你想等待明君,可能沒有明君;你想韜光養晦,權主未必同意。甚至司馬家並不想兩邊押寶,卻被硬生生設計成司馬朗、司馬懿兄弟二人各事一主,還讓兩邊都時不時懷疑你不忠心,一口氣真的很悶。
陽貨對孔子說:「好從事而亟失時,可謂知乎?」(你不是很想從政表現卻老是這麼失去時機,可以算有智慧嗎?)所謂失時,不僅是個人出處進退之失,有時失的還是一個時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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