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yeonhee
김도기 // 金道奇(李帝勳 飾演)
** 以下文字含有 《模範計程車》 劇透!請斟酌閱讀!
피해자: 지금 어디 가요?
도기: 복수하라. 얘기 줄 수 있어요? 그 동안 무슨 일이 있었는지?
受害人:現在去哪兒呢?
道奇:去復仇。能告訴我嗎?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?
穿著全身黑的他抓起正鳴響中的呼叫器,並順手把椅背上的軍綠色飛行夾克給帶上。不用多久,駕著模範計程車的他便出現在想要了結自己、生不如死的被害人身邊,透過車上一顆按鈕把車門自動打開,邀被害人上車。
現在要去哪裡?去復仇。
按著車上其他神奇按鈕便能錄下被害人的委屈故事。全程他都是個聆聽者,聽著被害人們深藏內心、無法向任何人傾訴的委屈,但一句話也沒插嘴。下車前一刻,轉交了一封印著「模範計程車」的信封之後,便隨著那輛黑色車子消失了。
現在要怎麼做?決定復仇與否。
在祕密基地裡的他,和組員們再次聽取被害人的故事後,相互商量,以少數服從多數的方式決定是否繼續。全員say yes之時,他便打開那個裝滿不同物件的鐵櫥,精挑細選到底需要什麼物件,正式開啟這段復仇之旅。
黑色緊身褲的上方有著黑色內襯,外邊是永遠象徵著無法忘記的當兵記憶緬懷,以軍綠色為主調的飛行夾克。戴著墨鏡的他,拿起露指手套慢慢穿上的那一刻,便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金道奇。
現在要做什麼?金道奇要為你「復仇」。
피자들은 그딴거 신경도 안 써.
일은 이미 벌어졌고,
우린... 더 이상 예전처럼 살 수 없거든.
被害者們根本不在意(犯人有沒有被定罪)這些。
事情已經發生了,
我們...沒辦法回到過去。
高中的時候,總待在媽媽店裡,雖然口上說能在多人時充當服務生打雜,但很明顯地,他就是因為擔心母親才會連作業也在那裡完成。大學屬意電影戲劇系,最後卻選了陸軍士官學校,還大大聲說成為司令官超威風,是他夢想,但任誰看都覺得是擔心學費問題。
心總是繫著唯一依靠的母親,因為母親就是道奇的全部。
所以當道奇穿軍服驚喜回家的那一天,廚房裡傳來熱水沸滾聲響,他想要關煤氣卻親眼目睹被刺死亡的母親毫無反應躺在地板上。那刻,他所擁有的全部即變成烏有。
他成了「被害者家屬」,而這樣的標籤卻沒有被撕掉的一天,因為犯罪案發生的那一刻起,就像他說的,沒辦法回到過去,沒有逆轉的可能。被害者及其身邊的每個人只能帶著那份痛苦,靠著自己的意志,來盡可能地把「變化」納入平常。這一點,道奇已算做得很好,就算聽見與沸水相似的聲響、看見被刺傷的人,都會讓他想起母親離世的那一幕。
在學習跟失去帶來的苦痛共存的他,偶然間得到了看似能平衡自己心中負罪及缺失感的一個機會—成為憾事抑制者,在加害人還未造成終極劇痛前,幫助同樣身為被害人的那些人,進行意願性的「以牙還牙」,也就是所謂的「復仇」。
他因此把握了機會,和其他4人共同組成以「模範計程車」為藍本的復仇者聯盟,而組員們與他相同,都是經歷了創傷,納入了巨變卻重新站起來的人。他們惺惺相惜、珍愛彼此,因為他們互相了解暴風雨後的殘留景象,是如此地令人無助、孤單。他們,便是道奇接納的下一個全部。
而金道奇能為抓起來的欲斷之繩做到什麼地步?存粹用膠帶黏起來嗎?不,他是默默地重新編織,豁出去找尋相似的材料,只求能把該繩子恢復成與以前相像的樣子。
那金道奇豁出去又是怎樣的?是像這樣的:
第一個勞動剝削案件時,他化身醬料買家和加害人簽約,因為被害人瑪麗亞(趙仁 飾演)就是被勞聘合約給欺騙。在執行「金道奇懲戒」時,他也把瑪麗亞受到的虐待—被丟入大桶中封閉,一樣地還給了加害人。
第二個學校霸凌案件時,他變裝成為學校臨時代課老師,用加害人的方法還治其身。他們想要污衊他是個猥褻教師,結果他們的背包被搜出違禁書籍;他們購買大麻以為沒人知,結果被他在課室播放他們藏大麻的影片;他們曾叫受害人跑腿買食物,結果現在變成他的跑腿。
道奇甚至跑到他們家,以棋盤的「大馬」隱喻「大麻」(韓語都為「대마 」),讓他們驚慌失措。最後在「金道奇懲戒」時,也以吞不下的食物盤讓他們由此記得,年紀小並不是犯罪的藉口。
第三個職場暴力案件時,他偽裝成新入職員,一步一步討好暴力老闆的心。直到進入公司最核心部門發現了該公司秘密—靠著非法偷拍影片賺取高收入後,他開啟的「金道奇懲戒」便是讓暴力老闆最為珍貴的影片燃燒殆盡只剩下灰燼,因為最痛的傷口不是皮肉傷,而是內心被劃開的那一刻。
第四個電話詐騙案件時,他變身為方言滿滿的註冊手機供應商「王道吉」,藉著與詐騙組織首腦有著相同fashion taste的花上衣、毛外套、亮褲子,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美男計。
一句「내 전화번호 궁금하지 안소? 你不好奇我的電話號碼嗎?」,便利用女頭目的方式把她騙走的錢財還給了被害人們。
就像荷娜(李絮 飾演)說過的,道奇是否正靠著為他人復仇彌補自己的遺憾呢?與其如此說,我更想解釋為道奇正靠著這些復仇,來讓無法拋開的陰影變成為他活下去的意義。
괜찮기 뭐가 괜찮아요?
박주임이랑 약속했잖아요.
대표님이랑 최주임님 데리고 나가 했다구.
내가 졌어, 지금만.
怎麼可能沒事啊?
我和朴主任約好了。
我會帶著代表和崔主任逃出去。
我認輸,不過只是現在。
成為了金道奇的全世界是什麼感覺?應該就是像他說上面那句台詞一樣,帶有哽咽聲音的訊息傳遞:「就算要我認輸,我也會無條件救你」吧!
曾經在抱有所有開心元素之時一瞬間失去所有,跌到深淵,所以經歷過最低潮的道奇,會用盡一切,就算失去生命,也要保護自己不容易再次獲得的「全世界」。
這也是為何當他知道他現擁有的世界再次面臨崩塌邊緣時,他選擇了變成毫無理性的冷血懲戒者,執意要維護他的依靠。所以這次的他不再徒手動私刑,而是選擇戴上能致人死地的堅硬手指環扣。
高恩(表藝珍 飾演)被之前懲戒過的罪犯捉走後,他毫不留情地揍了擄走她的犯人,甚至為了避免再有人成為該犯人的下一位受害者,而把釘子瞄準犯人下體開射。救了高恩,他鬆了第一口氣。
朴主任(裴侑藍 飾演)被誤認為自己而被卡車撞至重傷,而犯人甚至在自己肩膀狠狠刺了一刀。消毒,釘了傷口的他毫不妥協地炫了自己駕車技術,來了最招牌的甩尾後,用坦克車專用,連在模範計程車車頭的鋼鐵,以最高速撞上犯人。撞上前一刻跳下車的他,幫朴主任討回了公道後,他鬆了第二口氣。
崔主任(張赫鎮 飾演)和張代表(金義聖 飾演)被白會長(車智妍 飾演)綁架,甚至張代表還犧牲了一個角膜,他毫無顧慮地闖進只有他們知道的地下室,下樓梯的一刻慢慢戴上環扣,接著一鼓作氣把所有人給打趴了。以一敵幾十人後跪下的他,還不惜做了卑鄙威脅,挾持了白會長,換走了崔主任和張代表的命。救了他倆後,他鬆了第三口氣。
白會長逃跑,機智地把一對耳機的其中一隻丟到了她的車上,接著還偷走警車一路追著對方。在白會長成功逃離的前一刻,把她交給了趕到的荷娜及警察,確保她被逮捕後,他才鬆了屏住呼吸的最後一口氣。
當他領悟他的全世界依舊完好時,他才允許過分利用腎上腺素的自己倒下。
這樣的金道奇,是我們能擁有的嗎?我,不知道。
金道奇的救贖可能連他自己都找尋不到,因為他放不下的不是「被害者家屬」標籤,而是母親離開前沒有陪伴在她身邊,阻止憾事的遺憾。他幫別人進行「復仇」,實施「金道奇懲戒」,也只是讓他賦予自身存在意義的藉口。他的全世界重新建立,而由此他多了一個繼續撐著的理由。
希望模範計程車營業的每天,都能依舊見到你傾盡心力付出的那一面,因為那獲得了依靠並把那力量轉換成願意聆聽、給予幫助的「金道奇」,是被害人們最想擁有的救援雙手。
고생했어요, 도기아.
그리고, 고마워요, 도기아.
辛苦了,道奇。
還有,謝謝你,道奇。
金道奇是一個寫給世界上的原則、律法中灰色地帶的情書,因為在金道奇的懲戒下,無法定罪的真正罪犯也獲得了報應。現實生活裡,這種動用私刑是違法,與犯罪同等的,但也因為現實裡無法實現的正義,透過了「金道奇」這個角色帶來爽快的就地正法,而彌補了真實世界裡的遺憾。
道奇的私刑,是錯的,但卻是我們眼裡所期待的以眼還眼。
我本人在此劇之前,對李帝勳超級無感,甚至連《信號》看了一集就擱在那兒,沒有想繼續的衝動。這樣的現象延續到了《花漾奶奶秀英文》、《盜墓同盟》這些他近幾年的作品,雖然我一度覺得李帝勳的英文很好聽,小小改觀。
可是《模範計程車》裡的李帝勳,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演員。他沒有了讓我覺得有點尷尬的樣子,反而散發出了成熟及內斂。看著金道奇,他讓我相信這角色屬於他,而從第一集開始,我也悄然改觀,從無感變成現在的超有感。
看著李帝勳戴著墨鏡,臉上那種跩樣,把他超尖的鼻子完全凸顯出來,身上穿著軍綠的飛行夾克搭配黑內襯及黑緊身褲,默默戴上露指手套的那刻,「金道奇」和「李帝勳」的界線間接模糊,因為不管是帝勳身上的道奇,或是道奇身上的帝勳,在我眼裡都是最契合的一個組合。
或許我們是別人眼中的無感之人,但是祈願某一天的我們能像帝勳改變我想法的那瞬間一樣,在機緣契機下,靠著自身努力的光芒,蛻變成他人眼中的有感。
(以上圖片皆由friday影音提供)
本文出自外稿作家:yeonhe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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