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文/鏡週刊
47歲的好娜姬這一天的午餐是樓下餐廳的咖哩飯,他像鄰居阿姨熱心招呼我們入座,還代替餐廳老闆推薦招牌菜:「我現在沒有顏值,年紀也大了,只能走像美川憲一的那種『男大姐』路線了。」菜還沒上,他就已經說起這家咖哩飯的泰國米有什麼特色了,又略帶歉意:「天氣太冷了,我不喜歡洗碗,不然我常會自己煮菜。」
懂吃、愛吃是因為家裡從小就在市場裡擺攤賣小吃,他出生於台北的空軍眷村,父親是軍中士官長,下班還和妻子在市場擺攤賣水煎包,父親隨國民黨來台,一輩子沒回過江蘇老家,好娜姬長得像爺爺,父親把對家的思念全投射到好娜姬身上:「我哥哥成績很好,念建中,我功課不怎麼樣,可是我爸最疼我,下班一定會帶一盒巧克力豆給我。」
雖然家裡經濟不寬裕,母親有好手藝,好娜姬的華麗便當永遠都會引起同學驚呼。從小就很自在地活在眾人的注意下,好娜姬自承從小就是娘娘腔,而且娘得理直氣狀:「我從小買鞋就是會挑女鞋,買玩具就是買洋娃娃,鄰居笑我,我不在意。」後來,進了復興美工,遇到志同道合的「娘娘腔」還組成了「七仙女」。
「每天下課,我們夾著皮包,有人拿著扇子,有人捏著小手帕,一群人扭來扭去到福利社買東西,有老師看到我們,遠遠就在搖頭。」七仙女中的一位男同學曾經參加「瑪丹娜模仿大賽」,在80年代甚少有人敢公開反串,男同學一舉進了決賽,校方卻以「敗壞校譽」記了他大過。
好娜姬比別人幸運,一直任性度日:「高中的時候看到人間雜誌,介紹祁家威還有新公園,我讀完,就想,啊這不就我在過的生活嗎?原來這樣叫同性戀。」他當了大半輩子娘娘腔,也曾一度進健身房練了胸肌、腹肌:「可是裝man好累,我放棄了,還是娘娘腔比較自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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