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文/鏡週刊
李幼鸚鵡鵪鶉聲音尖細如鳥鳴,講話一急,便不由自主地拔高,非常戲劇化。我們一見面,他劈頭便說自己只是阿貓、阿狗,不值得我們這樣勞師動眾前來訪問。連聲謝謝他接受採訪,他卻前言不搭後語,問我看過葛蘭、尤敏演的《星星月亮太陽》沒?不等我回答,他便兀自解釋了近5分鐘電影的劇情,說有1名都市女孩被鄉下女孩搭救,都市女孩向鄉下女孩表達謝意,但鄉下女孩反過來對都市女孩說:「我需要妳,比妳需要我更多。」他深情款款地對我們說:「我們現在有這種關係,我需要你們,比你們需要我還要多。」
記錄片導演陳俊志說李幼鸚鵡鵪鶉除了電影,沒有別的人生。過去與現在、真實與虛構,生活的種種細節,都可以用用電影去解釋。我們在西門町中山堂訪問,這裡是楊德昌《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》劇中人開演唱會的地方,自然李幼鸚鵡鵪鶉不會放棄把自己比擬劇中人的機會:「小四把小明殺死,小明還迎上前去,小明緊緊把小四抱緊……」他說,他就是小明: 「我迷戀容貌很美,腰很細的男孩,我總幻想著這樣一個男孩他不能忍受我,突然拿刀把我殺死。然後我生命中最後看到的就是那片美好。」
他的愛永遠是單戀 而且迷戀都是異性戀男孩子,有去無回的愛,一如放映機的白光打在螢幕上,愛情與電影對他而言,其實是同一件事,以身外身,作夢中夢。
「我過度耽溺在視覺。觸覺都退化掉了。假使今天1個男孩子要跟我做愛,我也不知道從何做起,我該握住他的陰莖嗎?這樣要我的手在他身體上上下下,我會瘋掉。」他說29歲苦戀1名男孩子未果,朋友為他召來男妓,「他問我要怎麼開始,我說我沒看過男孩子的身體,想看,我的身體也沒被男孩子看過,也想讓他看,他脫了衣服,那樣美麗的男孩在我面前裸體,我太緊張了,沒幹什麼,看著看著,精液就流出來了。
耽溺於視覺裡,變無需真實的擁抱與接吻,因此他比誰更期待夏天的來臨,捷運上偶然見著了穿背心的男孩,看見了腋毛、若隱若現的乳頭,震顫如射精,彷彿活在一部春宮電影裡,如此淫蕩,又如此純潔。
更多鏡週刊報導
【李幼鸚鵡鵪鶉番外篇】荒人手記
【一鏡到底】我是一片雲 李幼鸚鵡鵪鶉
【一鏡到底】我是一片雲 李幼鸚鵡鵪鶉專訪之一
【一鏡到底】宛如哪吒 李幼鸚鵡鵪鶉專訪之二
讀者迴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