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學姐／《聲之形》一場霸凌所牽扯的8個人生

▲《電影版聲之形》改編自同名漫畫。（圖／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）

文／隔壁學姐

《聲之形》故事講述男主角石田將也小學時是個愛玩樂的調皮男孩，某天，一名叫西宮硝子的聽障女孩轉學將也班上，「耳朵聽不到」這件事帶給年紀不過12歲的孩子們衝擊，也引起一場牽扯8個人生的大風波。

《聲之形》顧名思義，說的就是「聲音的形狀」，然而，聲音怎麼會有形狀呢？其實作品想要表達的，即是「能為人傳達感情的並不只是聲音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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硝子轉學到將也班上的第一天，她用紙筆表達了自己聽不見聲音的事實。然而這一切對於所有同學來說，是一個未知的世界、缺乏理解，只知道能用紙筆和硝子說話，但卻不知道該如何真正與硝子相處。對於將也來說，硝子是個聽障者這件事在生活上並沒有什麼影響，他頂多覺得好奇、想捉弄對方，然而當他發現全班同學要為了一個人上手語課，將也開始意識到硝子會為這個班級增添變數；再加上硝子總是帶著一臉無辜笑臉、似乎沒有脾氣和不滿的樣子，這讓總是大喇喇的將也徹底感到不舒服，也開始帶頭欺負對方……而一切就這麼靜止於將也和硝子第一次、也是最後一次的打架。

▲將也小時候因為欺負硝子，使得人生產生巨大變化。（圖／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）

將也在硝子轉學後開始被孤立，直到高中他也走不出被霸凌的陰影，因此選擇不看、不聽，他無法正視其他人的臉，所以每個周遭人物的臉上都出現了叉叉；不敢聽到他人可能傷害自己的言語，所以他經常捂著耳朵，最後選擇以自殺來結束這看似痛苦的一生。只是沒想到，他在自殺前去找硝子贖罪的想法，卻使自己踏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。

將也在看到硝子的第一瞬間，不是說了「對不起」，而是硝子曾對他說過的「我們當朋友吧」，其實此時的將也還搞不清楚朋友的定義，也不懂怎麼傳達自己想贖罪的心情，只是每天找方法跟硝子見面，然後誤打誤撞將小學時曾經參與過霸凌事件的人都牽連起來了。在與「回憶」相處的過程中，將也感受到了快樂，但同時還是會逃避自己不願接受的事，持續抱著愧疚、羞恥的心情想要結束生命。直到他阻止硝子自殺後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傾聽硝子內心的聲音，也意識到所謂「友情不談資格」的涵義。

▲將也因為被霸凌的陰影而自我孤立。（圖／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）

硝子看似開朗、總是掛著笑臉，但她的內心卻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安，相對也會產生不信任，而若是沒有了信任，又該如何付出真心？她只能強裝笑臉，原諒每一件不合理的事情，將壓力吞回肚子裡，企圖忘卻自己身上的「錯誤」，但是硝子並沒有真正放過自己。硝子與大家重逢後，終於擁有了一個「朋友圈」，只是沒想到她夢寐以求的朋友圈，似乎因為自己而崩塌了，逐年累積的壓力讓她想要結束生命、斷絕痛苦。不過重生之後，硝子才發現，自己一直沒有打算敞開心扉讓別人了解自己，同時也忽視了身邊的人對自己付出的愛。

植野直花在片中可以說是最令觀眾討厭的角色，但她也是最難得能夠坦承一切的人，植野在小學時，一開始並不排斥與硝子打交道，只是她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硝子在想什麼，也覺得硝子總是什麼都不懂就跑來想跟自己當朋友，這對「友情」的定義太諷刺，所以植野選擇將硝子踢出圈外。再次相逢後，植野向硝子大吼：「我根本無法理解妳，但妳也根本沒想要了解我！」她表達了內心真正的想法，同時也點出硝子的自卑。所謂「當朋友」，不只是單方面的接納、包容對方所有的給予，而是一個相互的關係，不能聽見、不能說話都不是最重要的，而是如何對朋友感受到你的真心和愛。

▲硝子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是帶給大家麻煩的人。（圖／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）

被將也指出「只為自己好」的川井美樹，從以前看來就是個模範生，也沒真的動手參與霸凌，但事實上，她就是一個冷漠旁觀的代表。她總是會說：「我有告訴將也別這麼做。」然而事情真正發生了，川井並沒有心替硝子解決這個問題；甚至在高中後，依舊為了這件事，把錯全都怪在將也身上。不過，被將也痛罵之後的川井，不再隨波逐流、以為「附和」就是當朋友的一種，而是真正付出關心，用行動實踐友情。

佐原美世子從頭到尾都是個看似正面的角色，像是小學主動接近硝子、高中重逢也欣然接納將也，但就如將也所說的，她是個膽小鬼。在小學時，佐原因為接近被霸凌的硝子，同時遭到全班排擠，最後她以「轉學」當作逃避的方式，卻也同時傷了硝子的心。她長大後，能夠坦然向硝子道歉，但也將自己鎖在「絕對無法保護朋友」的框框中，直到硝子企圖自殺的事件後，她才明瞭自己的逃避會傷害朋友多少，也才知道她的勇氣可以影響對方多少。

除了將也的同學們之外，將也的母親、硝子的母親以及硝子的妹妹結絃，也都捲入這個無法透過聲音傳遞的結中，但是他們解開心結，都不是因為任何聲音或言語，而是心中感受到了真正的歉意、真正的安慰、真正的關心，這些感情都是無法言喻的。

整部片子堆疊了幾個小轉折加上一個大高潮，沒有一刻是無聊的，反而每個角色、每個細節、每一段安排，都有值得令人細細品味的地方。或許短短2小時的電影，不足以呈現原著中更加細膩的橋段，但我想，要從這部作品中得到一個暖心的答案，已經足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