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林映妤/專訪
在很久以後的未來,楊富閔會寫出一本叫《花甲男孩》的書給瞿友寧翻拍,然後全台為之瘋狂。但在尚未發生這一切的18年前,2000年,瞿友寧才因為公視劇展《誰在橋上寫字》奪下金鐘導演,此時,台南大內有一個12歲小孩正深受《誰》片劇情感動,2人都還不知道彼此會在未來有所交集。
▲《花甲男孩》作者楊富閔、導演瞿友寧。(圖/記者林映妤攝)
《誰在橋上寫字》描述民國47年,原住民小孩馬耀因為懵懂模仿馬太鞍橋上寫的「中國不好,共匪很好」,讓整個部落跟警察大人掀起一場找出「誰是匪諜」,近似白色恐怖的恐慌;其實調皮胡鬧的馬耀,只是一個希望找回部落消失許久的「白色螃蟹」的單純小孩,因為白色螃蟹象徵著幸福、自足的美夢。
儘管電影沒有實現部落神話,但它攤開了阿美族的生活樣貌,有點荒誕、有點辛酸,洋溢著人文關懷。盯著螢光幕的楊富閔當時才國一,住在大內嘛,就是鄉下,平時也沒什麼特殊娛樂,《誰在橋上寫字》就這麼深深震撼他的心靈。
▲▼《誰在橋上寫字》當年獲得金鐘獎5項大獎。(圖/翻攝自公視)
即便後來瞿友寧是因為《薔薇之戀》、《惡作劇之吻》、《我可能不會愛你》等偶像劇廣為人知,還會詔告天下:「我是個很商業的導演。」但楊富閔搖搖頭,笑著反駁:「他其實是很有文學性的導演,不像他自己說得那麼商業,我覺得對人文的關懷是很重要的力量來源。」
橫跨10幾年後,《花甲》被植劇場相中改編,楊富閔一得知導演是瞿友寧,內心激動,「在還沒公布(導演是誰)以前我都不敢說嘛,但公布之後,我馬上跟我同學講,他們都覺得很好,我也覺得,天啊,真的很好。」開心地無法用「很好」以外的詞形容,他只慶幸,跟瞿友寧緣分好深。
從電視劇《花甲男孩轉大人》,延伸至電影《花甲大人轉男孩》,楊富閔筆下的人,早在瞿友寧調教下自己長出一個樣,走到連他都預期不了的發展。但他樂在看待一切進行,像從小看瞿導怎麼編出一個具有溫度的故事,他只要負責感動就好。
▲楊富閔笑說,瞿友寧在他心中地位像阿公。(圖/翻攝自楊富閔臉書)
問瞿友寧在他心中會是哪位家庭成員?楊富閔笑:「我覺得像阿公,威嚴的感覺,主導大家又很穩重。」他說,每每看到這位《花甲》的大家長為了宣傳,不是賣力掃街,就是站在吉普車上吶喊、揮手、散發能量,「我看他叫得大聲小聲,手直直揮,太陽很大,一直流汗、一直打招呼,叫大家來看,我在海外,隔著螢幕看直播,那個時候我都會覺得,哇,超想哭的!」
畢竟是小時的偶像啊,他可是啟蒙自己文學種子的人,但當年的偶像竟然堅持了10多年還在噴發熱血,而且讓他這樣拚命的,還是自己的作品,這根本就是一個善的循環。楊富閔當然心裡既奇妙又感激,「雖然我寫了小說,但能做成各種跨界,我覺得其實我很幸運,而且在每個階段都能學到很多。」《花甲大人轉男孩》2月9日上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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