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現階段很幸福」張吉安拿下金馬獎 才懂李安說的:沒錢就是本錢

記者蕭采薇/台北-吉隆坡連線報導

馬來西亞導演張吉安去年以電影《南巫》拿下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,他過去是大馬知名廣播人、媒體人,2015年還曾自費飛來台北採訪,當時被主辦單位說「要採訪可以,但只能在外面,不能進去。」5年後他不但走入場內,還拿下沒想過會得的大獎,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。

▲▼《南巫》導演張吉安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▲《南巫》導演張吉安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張吉安24日接受台灣媒體越洋視訊訪問表示:「去年金馬獎,我最亢奮的一件事,就是從李安手上接過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。」由於李安是金馬獎主席,又是華人界最出名的國際名導,行程非常忙碌,但張吉安還是抓緊機會和李安談話,對方稱讚他拍的東西「很純粹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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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▼第57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,張吉安/南巫。(圖/ETtoday攝影中心)

▲張吉安拿下第57屆金馬獎「最佳新導演獎」。(圖/ETtoday攝影中心)

李安對他說:「你現在的階段是很幸福的,能夠拍你想拍的東西,要盡情的享受這個階段。」張吉安坦言,拍片遇到最大的困難就是「沒錢」,但李安卻說:「沒錢才是本錢,當你錢多了,未必能拍你想拍的東西。」張吉安在拿下金馬獎後,一些合作機會到來,卻無法讓他修改劇本時,「我終於懂了李安導演的話是什麼意思。」

▲▼《南巫》導演張吉安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▲《南巫》敘述下降頭的故事,但「神怪」不是電影全部的主題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《南巫》講述1980年代,馬泰邊界的村落里,一名女子的丈夫在和鄰居爭吵後,突然被下降頭的故事,其實原型就來自張吉安的「乩童」父親(當地稱解將師)。但他不認為自己的作品是部「鬼片」,神怪只是其中的元素,張吉恩仍想聚焦在大馬底層華人的故事。

▲▼《南巫》導演張吉安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▲《南巫》是取材自導演張吉安的童年故事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張吉安坦言,憑《南巫》得獎後,他回到馬來西亞受到不少干擾。包括許多網紅請他上節目「一起開箱」,或是有蹭熱度的YouTuber到故事發生的地方、張吉安的老家,到處問「哪裡有鬼?」讓當地居民都被嚇到。張吉安說:「這件事情讓我到現在,都還覺得有點愧疚。」

▲▼《南巫》導演張吉安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▲張吉安鏡頭下的故事,聚焦在大馬底層華人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有個擔任「神明代言人」的父親,張吉安說,他是家裡唯一沒有看過鬼的人,但他印象非常深刻,爸爸曾說「鬼魂有可憐的一面」,他回想那幕,父親眼眶中,流露的是憐憫心。張吉安說:「人們對不瞭解的事情,就會把他污名化、醜陋話,是滿足自己對鬼和對未知事情的想像。」

▲▼《南巫》導演張吉安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▲《南巫》導演張吉安。(圖/傳影互動提供)

事實上,張吉安會拍攝《南巫》,是因為他在2017年因為大馬政治情勢動盪,他為社會運動發聲,接著遭到清算,只好離開媒體的職位。大學念電影系的他,決定認真來拍攝自己的電影。不過由於大馬國家電檢局與疫情因素,《南巫》還無法在當地上映,反而讓4月1日將上映的台灣成為全球首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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