麥子/豬哥亮:一個底層庶民的肖像

▲藍寶石之夜豬哥亮、張菲,當時是膾炙人口的節目。(圖/記者徐文彬攝)

文/麥子

許多人都在對照昨天的新聞,亦即中國大陸舉辦了一帶一路高峰論壇,台灣卻兀自為豬哥亮如此一位藝人悲悼。

它的意思是,台灣的人心太狹窄了,竟然看不到一帶一路這樣勢必影響人類整體未來經濟走向,並將撬動全球地緣政治的重大事件,對它置若罔聞,彷彿它只是浮動的空氣,絲毫不值得關注。

相反地,豬哥亮之死,頂多是一種下流的秀場文化的結束,過度的陳述與報導,意味著這個社會的自我耽溺與無法自拔。

我並不是不同意這個思路,但這樣的對照卻顯得太過簡單,欠缺涉及人性的關切,反而有些不近人情。

我的想法是,有問題的部分是前者,即對一帶一路缺乏足夠的投注與呈現;但對於豬哥亮,若是只將它當成一條普通的訃聞,草草處理,反而會造成一個問題,即台灣出現了關於記憶或時間的斷層,對於過去的共同經驗,急於拋棄,或根本失去了興趣。

一個沒有記憶的社會是可怕的,豬哥亮是一條線索,讓人追想台灣曾有的一種嬉鬧的景致與風情,它也有助於解讀台灣底層社會曾有的某種悲欣交集。

在一個略帶徬徨與苦悶的八零年代,豬哥亮的出現,是一種標誌,就像他當時沈迷的六合彩簽注,台灣迎接一個新的商業文明,一個新的跳躍的時刻,更多人流連或返回到豬哥亮的這種鄉土。

▲豬哥亮、孫翠鳳的即興演出。(圖/華視提供)

那是一個噴發的年代,但也是十分愁悵的歲月,豬哥亮的秀場,表徵著當時娛樂圈子裡的主客易位,過去是純正的國語的年頭,而豬哥亮則讓台語隆隆登場。

那個時候,鄉土文學論戰正在開啟與落幕,台灣開始去處理它自己的某種自我認同,許多時候,台灣由於國際上的孤單境遇,使得它更勇於追溯它自己的胚胎。

豬哥亮突地消失,即所謂出國深造的時期,台灣社會似曾經歷了一段對於他所代表的某種情懷的失落,而當他被找到而復出時,這個社會也好似找回了它的胎記。

台灣一直是多個層次交織與複合在一起的,譬如,這時候的台灣,也有白先勇與龍應台。但豬哥亮可能是台灣更為內核精神的代表人物,一個底層庶民的肖像。

報導豬哥亮並不是錯的,只不過,媒體沒有以更為深刻的方式,註解他的逝去與某種文化的消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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