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李欣容/專訪
知道黃云歆的人,都知道她是《鬧著玩》主持人之一,《本日公休》裡面方志友在美容院的同事、《網紅的瘋狂世界》中一天到晚想離職的社畜馬莉,台客劇場《跳芭蕾倒垃圾》的女主角,這一年她顯少出現在螢光幕,其實私下她是許多線上演員的表演老師,許久未開團體班的她,這次答應經紀公司幫學生上課,重回老本行,眼神都有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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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云歆是科班出身,原本想當演員,但身為好學生,她跟大部分演員不同,只要是擋到必修課的工作,她一率推掉,「我就是市長獎畢業的腦袋!很蠢吧!」唸到大三快畢業,她想著還是要往教職員發展?又覺得自己功力不夠,為了讓自己更有底氣,她繼續念研究所,當時遇到「劇場天后」同時在第56屆金鐘獎以《光的孩子》拿下迷你劇集最佳女主角獎的徐堰鈴,黃云歆形容,「她是我的恩師。」
都還沒出師,就被當時的經紀人攔胡,開始了她的演員之路,有時候遇到同劇演員表演「卡住」,導演就會尋求她的幫忙,想看看她有沒有辦法可解,說起來也奇妙,她總能看出每個人的問題,一針見血地給予協助,說是做口碑,一點也不為過,後來許多演員都會找她上課,包括臧芮軒、李星鏴、廖奕琁等等,黃云歆笑說,「這個費用,就不好意思公開了,都是友情價!真的一堂課就花了3小時。」前置作業一點也不馬虎,她分享,「我會陪著分析劇本,做角色功課,幫助她看到很多劇本沒看到的,教線上演員比較像諮商,演戲到後面是要認識自己,要了解人性,真的很厲害的演員是非常有同理心的,所以才都說演戲是修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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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舉例之前李星鏴在《機智的校園生活》中有大量戀愛戲,但她本身不是戀愛腦,很多橋段她心裡過不去,戲已經開拍,她急著找黃云歆求助,黃云歆竟然開始跟她聊掌管人類情緒的「杏仁核」和「前額葉」的成熟與否,幫助她找到高中時期很戀愛腦,很臉紅心跳的感覺,「我還幫她設計很多人物巧思哦,她角色設定要貪吃,但我說妳不要演貪吃,妳是『珍惜食物』!」
結果李星鏴的表演瞬間打開,讓大家眼睛為之一亮,後來也將接到BL劇《免疫屏蔽》的洪暐哲交到她手上,她發現洪暐哲的表演過於安全,第一堂課就對他說,「你是不是很怕犯錯,所以選了一個很安全的方式,但是表演沒有對錯,不用害怕。」後來洪暐哲在片場,都還會傳訊息跟她分享拍攝狀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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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過教表演,難道自己在演的時候就不會卡了嗎?黃云歆笑說,「會啊!就像算命師沒辦法算自己。」黃云歆曾說,自己不是女主角型,漂亮的人很多,過去試鏡也很少上,都是有合作過的導演、製片、監製欣賞她,介紹演出機會,也遇過演了大半天,結果畫面被剪個精光,或是談得八九不離十了,她還拉著爸爸去家樂福,滿了一堆減肥要用的食材,準備開始投入角色,誰知道前腳才踏出旋轉門,經紀人就來電,「以後都不用去了,他們換角了。」
每次被「退貨」的理由則是百百種,因為電視台、資方、或是各種政治問題,當演員,是一種自信心不段摧毀再重建的過程,她無奈說,「沒到『播出』都不是你的。」
除了一對一的課程外,她也曾經跟同行一起教團體班,但她卻說,「我不太適合上團班,我那時候的性格,有太多放不下的事,我看到學生有問題,會想幫他解開,但是解一個人可能就要花3小時,團班只能點到為止,所以每堂課結束,我都有點帶著遺憾的感覺,或許再多一堂課的時間,他們都會不一樣呢?」
今年,Tpop的經紀人找她替FEniX的夏浦洋、陳峻廷;VERA的Nelson、藍弟、孟維;Saturnday的唐立杰,以及幽靈水晶的品瑄、書蘊、蔡菜、芝婷上表演課,再次挑戰團班,黃云歆第一堂課就崩潰,「我臉盲欸你知道嗎!我真的認不出誰是誰,那天回去我把選秀節目全都看了,第二堂去我就說『來吧,你們可以考我了』!」
認清楚學員之後,她請大家各自找喜歡的劇來當做練習的劇本,大家喜歡的不外乎是「國民老公」許光漢的《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》,或是《我的女神室友斗娜》、《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》等夯劇,雖然沒有每一部戲都採用,但一堂課14個人,14個劇本,沒看過的戲,她就重新看,跟著學生一起做角色功課,調整表演,讓她印象深刻的是,品瑄第一堂課就拿了美劇給她,但只有片段,沒有原片,最後被她打槍,「我後來給她紀培慧在《他們在畢業的前一天爆炸》的角色林筱柔,她前面兩次都哭不出來,後面才有,所以8堂課真的不夠!女生對自己的誤會比較多,她們不想碰愛情戲。」除了表演老師之外,她更像他們的媽媽。
為了調養身體,黃云歆許久未有戲劇作品,就連《鬧著玩》都從去年8月告假到現在,不過4月她正式回歸,除了主持之外,她放更多重心在教學上,高中的時候,她誤打誤撞進了東區很流行「小孟塔羅」,當時的塔羅老師說她以後會是老師級的人,黃云歆說,「我當時覺得自己被下了詛咒。」
突然想起,她剛剛才說自己不太適合教團班,「我的個性!有太多放不下的事。」